年逾花甲的陈郴是广东省汕头市澄海区交通局退休干部,在上世纪80年代他在偶然机会结识了大名鼎鼎的“军统特务头目”沈醉,成为忘年之交。从此以后,陈郴便一直用心收集、收藏“沈醉写的和写沈醉的”文物,近日,陈郴将这些藏品公之于众,并抖出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我这三十年》促成忘年之交
陈郴跟沈醉
非亲也非故,他能够“认识”沈醉,离不开《我这三十年》一文的架桥铺路。1983年1月某晚报连载沈醉的自传《我这三十年》,陈郴一口气跟着读到5月的最后一篇。他不但被书中的精彩情节所吸引,而且彻底被主人公不凡人生所折服。1988年10月,陈郴赴西安出席《中国交通安全报》社通联工作会时,意外获悉沈醉及其家人也来住店。当天晚上,陈郴带上《我这三十年》,以读者的身份小心翼翼地敲开沈老的房间,登门求教。旅途劳顿的沈老被这位“特别的读者”感动了,热情招待了这位素昧平生的读者,而且不厌其烦解答了陈郴关于《我这三十年》的读书疑问。陈郴出于对沈醉的尊敬当面赠诗一首:“久闻沈老文笔威,郑州碑题黄河水。天下谁人不识君,《我这卅年》令纸贵。”并留下联系方式,希望能得到沈醉的墨宝作留念。那天晚上,他们从书里到书外,从文章到书法,从作文到做人,一谈就是两个多钟头,彼此都有相见恨晚之感。
令陈郴喜出望外的是,三个月后,沈老果然寄来了书信合一的“读诗多愧感,奉字建神交”书法作品。陈郴欣喜之余发现沈老将自己名字“郴”写成“彬”,在回信感谢沈老时顺便指出来。谁知77岁的沈老收到信后,1989年春节前夕,又寄来他重新书写“壮哉黄河水”的书法条幅,落款中他还热情称陈郴为“郴侄”。
自此以后,他们之间书信和电话往来频繁。沈老知道陈郴的收藏爱好后,每当有出版社出版他的著作,他就在书上签名题字,寄送给陈郴,先后有16本之多。有一次,沈老发现陈郴对清朝末代王爷溥杰的书法作品感兴趣,便亲自打电话到溥杰家中代陈郴索取墨宝,碰巧溥杰外出旅游。沈老后来找到溥家时,患上帕金森综合征的溥杰已经难于提笔挥毫。沈老为此感到遗憾,临终前还念念不忘此事。1996年,陈郴赴京参加沈老的追悼会时,沈夫人将溥杰以前送给她的一幅书法作品转赠与陈郴。她告诉陈郴,这是沈老生前特别交代的。 《沈醉见闻录》寄托思念之情
从书本上的“认识”到后来生活中的结识,陈郴不但越来越敬重沈醉,而且对与沈醉有关的一切都是情有独钟。20多年来,他收藏了沈醉的10多幅书法作品和30多封亲笔信,同时集中精力读报、剪报,留心报刊上“沈醉写的”和“写沈醉的”文章。每得空闲或在外出差,便逛书店、报摊寻找“沈醉”。他在别人家藏的杂志上见到一篇写沈醉的文章。遂高价恳求藏书人出让该书,尽管收藏者决意不愿转让,但最终被陈郴的犟劲所感动,同意复印。上世纪90年代初他还在《旧书信息报》刊登征集广告,近年又在网络发布征集信息。陈郴说的收藏其中就有四分之一是通过有偿征集的,视其价值给予稿费。普通一篇40元,最多是一部1986年长春电影制片厂出版的《三十年恩仇记》电视剧剧本,他花了300元才征集到手。陈郴就是这样日积月累,最终收集、整理了7大本《沈醉见闻录》,每本200页,大约400篇,全套合计近100万字,以此寄托对沈老的怀念之情。
几年前,沈醉女儿沈美娟为了写好《我的父亲沈醉》时,专程到澄海找陈郴,查阅并复印了《沈醉见闻录》的文章,还欣赏了沈醉写给陈郴的亲笔信和书法。临别时她笑着对陈郴说:“难怪我父亲那么看重你。你收集到关于他的文章可能是国内外少有的;收藏他的亲笔信和书法作品也比我们家里任何人都要多,我真有点嫉妒了。” 相关链接
沈醉(1914—1996),国民党陆军中将,1949年12月被卢汉(原国民党云南省主席)扣押,参加云南起义,后协助卢汉逮捕了在昆明的大多数特务。1960年11月被人民政府特赦,任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文史专员。1980年其身份被中央有关部门由“战犯”改为“起义将领”。1981年11月被选为第五届全国政协委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