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9月21日上午9点30分左右,在北大办公楼二层演讲报告厅济济一堂的七八百位师生、李敖亲友与记者们,领教了李敖轰动的亮相。
老年人的萝卜与棒子
无票进门、翘首于窗外的“敖之迷”们一次次掀起“李敖、李敖”的追捧声浪,李敖在场内亦受到夹道起立鼓掌欢迎,缓缓行进中,频频挥手。
“演讲会”由北大党委副书记兼副校长、光华管理学院院长吴志攀教授主持,党委书记兼校务委员会主任闵维方教授则在热情洋溢的欢迎词中,颇为详尽地回顾了李敖的生平事业。
而李敖随后的演讲,先从“没有带讲稿、更没有夹‘小抄’”的轻松自嘲开始。
嬉笑、尖刻历来是其风格,年过七旬,一副浅蓝色透明眼镜搭配超长黑色休闲西装与红底细碎白格领带,这是他洒脱灵动的写照。
他在演讲中,不时操一口流利的老北京方言,戏称自己是被凤凰卫视董事局主席兼行政总裁刘长乐“鼓赇”来北京的,并连续使用“嗝儿了”、“颠儿了”、“翻儿了”、“火儿了”、“眯了”、“ 了”、“撒丫子”等俗语,来为自己的“自由主义”主题做诠释。
他认为,自由主义的实现主要依靠两种手段,即“反求诸己与反求诸宪法”。
就个体心灵的解放,他着眼伦常及贞操观念,举了两个对立的例子,其中第一个例子比较极端。
郑成功因在台湾岛拒不降清,其母在福建被清兵轮奸,他在母亲死后将尸体切开,用水反复冲洗,以示荡浊扬清;
而胡适却曾就某一“奸污案”的后续发展表态,如果有人愿娶被害女子为妻,说明他破除了“封建”情结下的心理障碍,了不起因而值得尊敬。
李敖认为,多元化思想的存在不会造成混乱,相反在公开透明状态中,情绪的释放能够促进社会的稳定,实行性开放政策的北欧被他拿来佐证:丹麦色情影片开禁的当年,全国的强奸犯罪率减少了16%、偷窥女子洗澡的犯罪率降低了80%。
他进一步引用了毛泽东在《论十大关系》中的“就是那些骂我们的,像龙云、梁漱溟、彭一湖之类,我们也要养起来,让他们骂,骂得无理,我们反驳,骂得有理,我们接受”,以及周恩来在《学习毛泽东》中的“在我们新民主主义的国家,人民大众有充分的思想自由”等两段经典论述,赞扬了新中国开创者们自上而下推广自由民主精神的革命实践。
以上观点赢得了听众的普遍认同,但李敖在追忆北大老校长蔡元培、马寅初之后,笑称现在的北大“太孬了”,却令现场一度尴尬:李敖以台湾省无党派“立法委员”身份来访,就北大而言,接待规格与今年4月29日国民党主席连战在同一地点演讲时不相上下,已属待客周到。不意李敖出语轻薄,实在有失长者风度。
李敖从来就是令人“爱恨交织”的矛盾体。
他谈到自己在离台之前的9月11日,与即将赴联合国控诉战时日本对台湾所犯殖民罪行的山地民族代表高金素梅晤面,并义助她100万元台币;并宣布捐资35万元人民币,为“温和而对我们有利”的胡适先生在北大树立铜像,赢得了听众发自内心的热烈掌声。
但当他戏谑马英九“只是脸蛋好看,不做实事,不如去做电影演员或者大色狼”。在被问及“何时再来北大”答曰“任命我为北大校长就再来”。尤其他宣称“胡适在我穷困时送1000元台币给我,今天我用相当于1500倍的人情来还,我能做到,你们做不到”的时候,这种招牌式的自负与不合时宜的“牛皮”招致了嘘声与反感。
传统下的独白与合唱
北大清华岂非无人? |